随笔 龙狐

一战三日。是黄昏了,或者是血色遮蔽了天光。初春的青丘还留有几抹残雪,铺陈在裸露的土地上,随着落于其上的滚热鲜血,融化而渗入土壤。

 

过往之事虚幻如梦,只有身心俱痛的浓重悲哀,是镌刻于意志之上的真实。无欲无求与求而不得相抵撞,而毁灭的现实在讥讽耽于梦的惰怠。

 

酒与剑与白龙,皆身外物。情非矣。

 

白狐唱着音调极高的祷词,少女的声线嘶哑尖锐,祭坛被点燃微弱火光,大风吹来即灭了,而灭亡的歌声亦被淹没在风里。没有狐再去信仰他们无能的王了,也没有神会拯救他们。

 

浸透血的白色毛领凝出污浊的黑色,与两颊相接触的粘腻感令人厌烦,剑的柄上同样如此。李白从未如此肮脏狼狈过。他无法再举起剑,青莲剑剑身刃光暗淡,如持剑者一般失去了所有锐意。要这剑又有什么用呢?对发生的一切还是无能为力,他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无法改变注定的结局。

 

韩信要的,就是灭族。

 

非要到此时,才能认识到自己是这么愚昧的人。仅仅三天,烈火烧毁过往几百年的美好过往和他李白一身意气。往日依仗一手青莲剑歌,挑遍仙妖未有一负,唯有那白龙堪堪战平。而又以为青丘与蛟族世代交好,所以从未想过什么能对青丘造成威胁,从而整日题诗画扇,剑走蛟湖。没有人能与他们站在同样的高度了,至高顶端仅两人罢,又是性格相仿,意气相投。

 

所以他李白才是输家,把一切想的如此简单,把那韩信也想的如此简单。他自认为是最了解白龙的人,或许确实如此,可韩信又何时让人了解过他呢?他曾温柔过吗?他会安于现状吗?从没有,从不会,高傲至极的人向来内心冰冷。

 

曾几何时他也是那样的人。而那白龙强硬地闯入他的世界,强光刺目——于是他李白就渐渐温柔起来,再想心如磐石已经做不到了。

 

那个融化掉他的高傲的那个人,又把他的心刺得千疮百孔。

 

自此心死,无甚眷念。

 

 

季桃源 

不是故意在520发刀的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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